【發言稿】20181027台灣同志遊行主舞台發言

大家好,我是台灣酷兒權益推動聯盟 秘書長 胡勝翔

相信大家都聽過精神疾病,好比憂鬱症、躁鬱症、思覺失調等等。但大家知道精神疾病是怎麼形成的嗎?也許有人知道,有些人不知道,或者有些人不想知道,但其實每一個疾病的背後都擁有著不一樣的故事,那是一個人跟社會互動後產生的痛苦與議題,如同一個性少數面對社會不理解產生一樣的痛苦,這就是一個精神疾病的產生的本質。

然而,長久以來大家習慣性地去忽略這故事,僅看見一個人長年憂鬱、長年暴躁等臨床現象,甚至逐漸一個人崩毀、殞落依然沒有意識到一個人的故事;或者只會對這個人說:「加油喔!」、「你好棒!」、「辛苦了!」依然忽略著一個人過去的生命經驗,卻盲目地要求這個人無視過去傷痛,思想需要符合社會與旁人的正向要求,直至這個人崩毀,社會依然還是沒有看見,甚至最後的結果都只會認為:「唉!都是這個人的問題!」

顯然,大眾對於精神病人依然理解不多,或者是社會已經習慣冷漠,習慣了邊緣族群就消失的慣性,如同我們的夥伴一年年都在變少一樣,但我們並不屈服於這現狀。

今天酷兒盟來了許多夥伴,絕大多數的夥伴都是精神病人。除了是精神病人外,我們也都擁有不同的性少數身分,但這樣的身份交織卻為我們帶來兩面不是人的窘境。

同性戀已去精神疾病化,性傾向不再是一個疾病,而是貨真價實的存在。但若同性戀加上精神疾病身份的話呢?這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?相信大家生活中或多或少都曾戲謔地說:「這個人就是有精神疾病!有病要看醫生!」、「那麼愛打掃,強迫症餒!」等等言論,卻不知道真正的精神病人因疾病產生的痛苦已苦不堪言,還得每天小心翼翼地面對社會汙名,將自己喬裝成一個正常人,避免哪天被獵巫,做為解決問題的犧牲品,更何況一個性少數精神病人在性少數族群無法被理解、甚至被排斥,在精神病人族群裡頭也無法得到理解,形同夾縫中求生存。

去年,我的伴侶過世,萌萌們便以我是精神病人為由,藉以攻擊我的言行不可靠。這番言論讓我啼笑皆非,除了透露護家盟對於精神病人的無知外,亦透露了護家盟極度欠缺對於精神病人相關法律的認識,印證了教育不能等的事實。

現行的病人僅有吃藥、去醫療機構這些選擇,即使你不想也沒有其他選擇。精神病人在長久以來被矮化成無行為能力,也因此病人的一切都是交由專業人員處理,社區也極度缺乏支持系統,你想去哪裡都是不可能的事情,就是只有醫院。因此,酷兒盟自2014年起便不斷地推動精神病人同儕支持,希望藉由病人之間的經驗共鳴與理解,讓彼此有一個支持、有一個陪伴,而不再是只有吃藥、住院,也不再是專業人員怎麼說我們就得怎麼做。

最後,我是胡勝翔,我是性少數精神病人,我們在這裡,我們都在,請看見我們的需求!謝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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